昉昉兒。忘記背後，努力面前。

　　照例這不是導讀，是我的讀後感，因此完全不會提到書的內容。

你好，我今年二十一快滿二十二歲，正逢去國小實習的前夕XD

我想跟你分享我的故事，超長，就當小說看吧。

雖然作者聲明沒有杜撰，但是裡面的九篇故事，還是離「普通小康家庭的我」太遠，我可以同理每個人的處境，但那種感覺，你知道嗎，就像看新聞一樣，是真實的，卻像是隔著甚麼。

我是八五年次的，在考試體制下也不怎麼開心，國中升高中PR85，考大學學測63級分，最後上了東部某大學文學系。

我是在誠品看這本書的(XD沒買下來支持創作，不好意思)，

好笑的是我弟偷偷用手機碼表紀錄我翻一頁花多少時間，有時候一分鐘有時候三分鐘。

我常常看一段文字敘述看到出神，我看著別人的故事，想著自己的事情。

 

我一直思考文學的意義，看這本書的意義，此時，突然想起一張畫。

前幾天，翻開我很喜歡的畫家nikumon的書，看到一張畫上面以幾行字點綴：

標題「無中舞」，底下註釋，

「無，

筆劃很多的一個字。

用很多東西解釋沒有東西。

跟人生一樣。」

這一段短短的文字，是很詩意的語言。人類用很多更複雜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去解釋生命。

應該要怎樣，不要怎樣比較好，給每個人生命的成功設了一個標準，

沒有達到即是瑕疵品。

我的用字或許太重，講出來不那麼好聽，

但是還好，我只是打在我的部落格裡，不需要為了迎合誰修改我的用詞。

在電影第五集「必須過動」裡面不是也說了嗎？我們現在的規則是「大家同意的」。

 

我希望這部作品能促使將來要當父母的人能多聽聽孩子的心聲，多給自己一點勇氣，

如果隔壁三姑六婆或是你的另一半以小孩的成績、成就要求你，評論你，

可以多去了解小孩的想法，想辦法了解他，開導他，除了關注她的成績之外

多教她一些關於道德、同理心的東西。

（尤其是像我這種悟性比較低的學生，更是需要這方面的指點）

像我國小就不曉得，為甚麼學生不喜歡上課老師還要硬教，要趕進度？

老師為甚麼那麼在意錯字？我打線上遊戲打錯字別人也看得懂呀。

抱著這個想法，就算被罰錯一次寫十次、兩次五十、三次一百，

我還是可以寫到一百字以上，而且樂此不疲的把罰寫的字變成文字圖。

我不覺得「寫錯字和不讀書」有甚麼問題，因為我家只要把作業交出去就可以了。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可能是讓老師頭痛的問題學生。

 

我發覺，我的個性很天真浪漫，不喜歡受管束，我沒有辦法社會化……
不曉得原因是為甚麼，會是教育的問題嗎？
「愛的教育」在我弟身上呈現的是自制、用功又不怕犯錯的精神，
社會上盛行著小孩不聽話就該打，小時候打了沒關係，怕才有用，這樣的說法。
但我媽不喜歡這樣，她說我們家是一個民主的家庭，「不打也不罵」，分數不盯、但一定要把功課做完。

因此國小，不要求成績，國中時他們只要我「盡力」就好。
聽起來很棒對吧？

 

直到大學了，還有人說我很幸福。我才發現我真的很幸福。

這句話聽起來像無足輕重但我覺得很嚴重，因為那些年我沒有感覺我很幸福哇。

 

國小我國小讀的是美術班，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很喜歡學畫漫畫裡面的角色，

但我的媽媽看了，常常覺得眼睛畫那麼大很可怕，少女漫畫裡每個人都長一樣，沒有特色。

我很氣餒，可是班上有好朋友會陪我繼續畫。

當初讓我進美術班是媽媽策畫的，

我媽是國小老師，我隨母就讀，在母親任職的國小上學，

小二要考美術班的前她會常常陪我畫圖，

常常出題目給我：例如，園遊會、海洋世界等等，

她會在我旁邊看我畫，

告訴我人物表情要誇張、生動，

一張畫要全部填滿看起來才會很有想像力（想法），

用蠟筆畫圖不要怕用力塗下去顏色才會鮮豔。

她陪我練習做畫的時間可能是我跟媽媽最親近的時候。

除了這件事，另外一件令人深刻的回憶就是，

我在寫生字簿的時候，喜歡邊寫邊找媽媽聊天，

但我不知道為甚麼我問了好多問題，但是媽媽連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的解讀是，她其實不喜歡跟我聊天。

她把我推進了美術班，但之後我一直沒有在美術上有出色的表現。

 

我覺得我的生命有好多結我想打開，但是時常想不透前因後果，

我可以沒來由地得出一個自己的結論，然後相信它很久。

很久之後在大學我讀輔導原理原則時，在認知理論取向的輔導理論章節，

發現我可能有「認知扭曲」，也就是擁有錯誤的思考和推論。

我常常沒辦法察覺他們的存在，而且別人，包括我爸媽常說我會過度反應，

我國中時覺得人性不可信，同學牆頭草，

老師都是帶好人面具的偽君子，不是真的為你好。同學想隱瞞甚麼他們也不知道。

 

我以為同樣被排擠的朋友也會這樣想，但是她只是說，通常被說壞話，

她一下就忘記了。我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

開始覺得，為甚麼同樣被排擠，只有我這麼黑暗呢？

直到大學都有自殺和憂鬱傾向的我，因為讀小學教育學程，

上輔導原理原則的課，第一堂課講憂鬱症，甚麼樣的人會去諮商中心

聽了幾個關鍵的字眼就在課堂上哭了。

老師上著課，全班沒有人發現。

 

理性情緒情違治療（REBT）認為，一個人的挫敗來源，經常重複性的錯誤思考。

最大的困難處在於，我不曉得哪裡錯了。

去諮商的時候心理師跟我說通常都是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會有比較憂鬱。

 

以前教育裡面都沒有教我，但是我後來自己體悟到，

我沒有辦法變成任何一個人期望我的樣子，

而且那也不是我的樣子，

不會修飾言詞的我喜歡調侃朋友，常常讓朋友尷尬，

雖然他們只是笑著說這樣人家會生氣的喔，

我不曉得「這樣程度」的語言和他們的反應到底是不是真的會介意。

可是他們已經算是很好的朋友了，所以我百思不解。

我體悟到——我連自己都不瞭解。

 

與其說喜歡畫圖，更把畫圖當成是我與朋友來往的媒介。

小學的時候每次美術課看到一張白紙很多同學都開始構圖，我還是沒有半點想法。

跟同學比較起來，我發現，我是個沒有天賦的小孩，我喜歡畫漂亮的漫畫人物但我沒辦法畫的一樣漂亮。而且有個同學直接把人物背在腦海裡，甚麼動作都會畫，我覺得好厲害。

自覺沒什麼美術細胞的我沒有報考國中美術班，

我國小同學大部分都上了國中美術班，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覺得很寂寞，而且在普通班跟我預想的很不一樣，我遭到排擠，不想去上學，爸媽說是我個性的問題，一定有甚麼地方做錯才會被討厭，言下之意，改過來就好了。

還告訴我，學校是個小社會，要想辦法適應。

國中雖然還是有幾個好友，但是我覺得他們不懂我。

直到上了大學，（我先前說了我上的是文學系），但是那是我用繁星上的，以我的學測成績國語１３，國文英文沒有頂標１４或１５大概上不了文學系吧？我那時候是那樣想的。

不過，繁星去文學系其實是另一個不得已。

我在高二寒假的時候鬧了家庭革命，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影響學業，他們同意了之後，

我才去報了畫室，因為想上設計方面的科系，

但我術科考試好幾科不及格。要是走這個方面我的學校一定是私立大學，他們不同意。

 

我的成績沒有哪一科特別好，會選這個科系是因為喜歡國文老師，

見多識廣、寬宏大量，是我打從內心覺得「她懂我」的那種老師，

讓我覺得學文學可以讓我提升心靈的品質。

我連自己都不懂自己，我喜歡畫圖，畫圖讓我有開心的感覺，

可是我畫得並不好，不能讓我媽還有社會上的人士肯定。

以理性的角度來想，你可以繼續畫下去，可是可能會把自己餓死，

因為你沒有天分，連媽媽和爸爸都覺得不好，其他人更不可能會賞識你，

如果去念了設計還會浪費之前那麼認真讀書的心血，機會成本太高。

 

愛的教育對我來說，有好有壞，

我從小就不懂得為甚麼要委屈自己，

一有不滿就跟爸爸、媽媽吵架（理論），

我國小的同學都叫我大姊頭，

我上國中也跟班上很大姊頭的人吵架，大家就可以知道我為甚麼被討厭了。

這也是我大概上大學之後才理解的事情，

國中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甚麼錯都沒有，並且被我以為是朋友的人背叛，

她們不再理我，跟我同組的人也故意忽略我的話。

我開始害怕起謠言和人際的力量。

只在浴室和房間裡哭泣，抱怨，對自己說話。

我跟我爸媽說過了但是他們覺得是我的錯。

開始認真讀書，不理會被冷淡的這件事情之後，

我開始對很多事情失去感覺。

包括愛和信任，我開始沒辦法跟人建立親密關係。

對於一切看不到的東西我沒辦法確定它的牢固性，

後來我收起我的情緒，變成一個木訥不喜歡說話、呆呆的人，

有些女生後來會來找我玩，

抱我、拍我肩膀、揉我耳垂、搔我癢，

我會感覺到快樂的情緒，但心裡面還有個地方冰涼的不得了。（它說：不要在上當了）

他們並不是喜歡「真正」的我。

 

不曉得是不是這樣，我不曉得自己有沒有在笑，生涯老師不是常教我們要面帶微笑嗎？

於是我每天晨昏定省的跟鏡子當好朋友。

 

好像扯太遠了。現在想想國中的我完全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狀況。

每個大方針底下總會有幾個個案失敗幾個成功，我想把責任完全歸咎於外在環境的形塑，「我父母養育我，不關心我的發展害我變成這樣」，但是其實……父母的教養方式其實已經很接近作者喜歡的方式了（我猜想），愛的教育、不恐嚇，但是家裡並不是與世隔絕的生態體系，尤其青少年時段、同儕和個人的性格有極大的關係。

還有老師。我跟老師的關係也不好。因為我不喜歡老師「戴著面具」上課，不知道為甚麼我跟大人的感情就是不親，不懂他們聊天的方式和邏輯，不懂為甚麼有些人喜歡被老師稱讚，明明是那麼膚淺的東西，他只是想控制你而已。我常常覺得別人想控制我，大概是被害妄想吧？

有時候又覺得老師很笨，例如我的國中數學老師，都不曉得學生有多壞，在他們的背後講盡他的壞話，下次上課還是笑咪咪的，被同學欺負、被嗆被開玩笑只覺得自己很普通的在跟同學互動。現在想來，或許他只是為了這份薪水在忍耐。

 

每個人站的角度不同，角色不一樣承受的壓力也不同，所以解釋的角度必定不同。

柏克萊網路書店下面有幾則負面評論的留言，很顯然在同溫層中，這樣的發言顯得格格不入，當其他人的評論都有三個或四個讚的時候，你知道它們在這討不到好，但是我也沒有勇氣按讚，因為我不想做違心的事。我始終不喜歡被逼迫的感覺，其實是我會自己強迫自己，要在標準以上，要看起來像是「盡力了」。我喜歡看小說、漫畫、玩十八禁的電腦遊戲，我就是一般人認為的壞壞的青少年，這些也是我常跟朋友聊起的話題。

 

但我跟父母無話可談，只談成績和努力的過程。我不覺得他們不愛我，但我認為他們愛我的條件是我肯努力（即使是我不喜歡的課業），只要盡力了他們就覺得可以，盡力的標準是，拿數學題來說，不懂的，都要弄懂。我國小數學成績就不理想，到國中我爸才想把我的數學拉上來，開始讓我去補習。我記得我的態度反反覆覆，數學成績也是，花了很久準備好可以考九十幾、一百，但有時候又可以不及格。但對很有慧根的人來說，國中數學，那不是很簡單嗎？

 

我高中的同學常常說這句話，讓我覺得我超笨，因為只有自己知道我的數學是父親半夜從晚上九點教我，我做不會，做到在書桌面前邊哭邊想題目，十二點多的時候我爸來關心我才知道我卡一題卡很久，但我後面的題目也不會做。然後他耐著性子，把後面的每一題都教完，教我到凌晨快三點。

我爸是國中數學老師，是教資源班的。

我很討厭被覺得笨，我只是數學不好而且也不懂題目要問甚麼，平常問一題他都要講好久，所以我討厭問他。他常說：用最基本的方式，看不懂就畫圖。是個好方法，但我覺得我每次說我懂了我懂了，他都覺得我還不懂，硬要講完，讓我很生氣。是不是看不起我？

很久之後才知道，他們對小孩子有一套想像，「不懂裝懂」這還是因為我將來要教小學生，他們親口對我說的。我才知道我大概也是落入小孩子的標籤裡面了。但是國中時的我，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呀，我的自由時間，我想畫畫、想看小說。

 

國、高中跟父母的關係像陌生人，只有跟成績有關的事物我們才會有交集。

我不會跟母親我說在學校怎樣了，我只會說學的東西好難，都讀不懂，要花很多時間讀，然後母親會給我溫情的加油，回家後我會衝到二樓的房間把門關上，寫日記抒發情緒或者真的把書拿出來讀。

只有在我成績不好的時候媽媽會教我讀書的技巧，國中社會歷史考填充，我考零分，跟媽媽說我記不起來，我們為甚麼要背歷史，為甚麼要死背？她說就當玩遊戲吧。我的問題是，我常常看過文字卻不知道自己看了甚麼（跟現在很多人看youtube搞笑影片一樣，不同的是我並沒有被娛樂到。）我媽會教我，把課本闔起來後講一次，如果都有講到重點就是熟了。我發現這樣我隔天會考得不錯，可是會花我一整個晚上準備隔天一堂課的小考，覺得自己的自由被剝奪，我覺得很委屈。

 

我爸對我其他科沒感覺，但是他很喜歡我問他數學。

 

我爸媽不喜歡我嗎？我不覺得，他們沒有打我、罵我，

只是對我喜歡的東西嗤之以鼻，或可以說因此不感興趣而已，

喜歡稱動漫為卡通（在我的定義裡，他們的卡通是指給小朋友看的東西）

我畫的東西沒有天份，

我寫的小說太沒眼界。

 

我的確是很沒寫東西的天分，

直到上了大學看到更適得其所的同學們我才發現。

我以後靠寫作和畫圖，真的會餓死，

小時候最討厭做的工作就是老師，

為了應付國中的學習單，問我們未來的夢想是甚麼，

我隨手就填上老師。（有圖為證）

我的國小國中經驗讓我覺得，

我不懂為甚麼要上課，

以前當學生時我根本不尊重老師，

我不像其他同學會主動嗆老師，

但對我來說是哪個老師在台前教，根本不重要，

要拿分數的話多寫講義還比較省時間。

老師的心境我直到自己要當的時候才開始思考，

會不會我也被學生討厭？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呢？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但是國中我看過地理老師被嗆哭，

所以暗自慶幸母親叫我去念小學教程。

 

我沒辦法完全以苛責的眼光去批評那些鞭策孩子的媽媽們。

所以看完這本書，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多得知一些「八卦」之外，我還得到了些甚麼。

看文學的意義，是了解、理解他人，然後，對我自己生活的幫助是甚麼呢？

 

現在的我22歲，同學裡已經有人當爸了，小孩一歲。

以前覺得婚姻太遙遠，但是想到養小孩的問題，我沒有勇氣面對，不想擔這個責任。

我傾向不婚、不孕。除了教養小孩的方式我還有諸多疑慮，我也覺得自己資質不佳不想把基因傳下去，天生頭大、臉大又方，敏感性皮膚，這些都讓我非常困擾，頭腦不靈光、又沒天賦也無法適應教育制度，還有點反社會，若我的小孩像我可能會讓她很難受，我不希望她對我說：「你生我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願嗎？」這樣的話。

 

各位父母一定也不是自願變成緊迫盯人的父母，我只能跟他們說你們辛苦了。

但如果能跟小孩建立更深的親子關係應該會更好，以我的過去，

我一直希望我爸跟我道歉認錯，他不應該說我都是因為個性不好才會讓同學排擠的。

我在學校根本不是會高聲與人對罵的人，我已經不敢了。

我爸我媽因為都不相信我的痛苦，讓我覺得他們不瞭解我。

我媽會跟我說：人的緣分本來就是淡如水。

怕被背叛就不要跟人太好，但我一方面很需要歸屬感，一方面又害怕被背叛，完全無法實行這個高深的道理。

她一開始聽了我不想上學的理論也會跟我說，雙面人嗎？社會上以後這種小人多的是，離他們遠一點就好，他們又不能對你怎樣。

可是他們會說我壞話。

媽媽總是皺著眉頭，雲淡風輕：「你不需要在意這些言論，當他們耳邊風就好了。你不去在意其他東西就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從此之後我就放棄跟我媽講我的傷痛了，因為這是個沒辦法解決的問題。

長大之後我媽跟我說了她第一份房屋仲介的工作，做不到一個禮拜就辭職了，說是同事太討厭，都勾心鬥角。我想了想國中的我好可憐，跟討厭的同學一起上學，可是我不能不去上學。

 

我現在有比較好了，如果很耐心看到這裡的朋友我可能可以把你當成摯友了，

這麼長的文章完全不相信有人會看XD

根本假讀書心得的名義在回顧自己童年的經驗，

看篇幅就知道大多在談的都是自己的事。

謝謝大家看到這裡～下台一鞠躬。嘿嘿。

 

我會默默的注視著這個社會的變化，看看再經過一些年，教育、考場文化、親子教兒文化，

這些議題被拿出來討論之後這個社會有沒有改變。

我也會盡量陪陪小朋友。（我曾跟朋友抱怨小孩被霸凌老師根本做不了甚麼，但我還是會用我的方法試試的）

大家辛苦了，加油。

 

 

延伸閱讀（？）反正，可以看看XD

 

１．侯文詠：危險心靈　（一個醫師講學校體制的書，學校如同監獄。他是我國中的偶像。）

２．你樂觀的憂鬱症朋友★（←星星是連結。

我的某篇文章，陪伴憂鬱朋友的方式。

描述我國中開始的憂鬱，到大學諮商後我面對它，看的世界終於不那麼極端的故事。）